第十七章

 

“定延...我看到的......會是你的...全部嗎?”

 

在俞定延忙著啃咬林娜璉的鎖骨時,林娜璉輕喘著問道。

 

但俞定延沒有回答,現在的她,想要擁有林娜璉的慾望來得比任何念頭都強烈。就像荒野中的猛獸急著佔有自己的獵物一樣,飢渴,衝動。

 

“眼睛...是最容易被欺騙的。”

 

她伸手探進林娜璉的深處,輕輕地撫摸著。林娜璉早已被刺激得說不出話,現在緊緊抿著唇希望自己發出的聲音不要讓自己太難堪。

 

一切事情都發生得太快了,就在自己打不起精神的時候,俞定延早已吻了上來。俞定延靠近的時候林娜璉聞到了那人身上好聞的香水味道,是衣服上的呢?還是她皮膚上的呢?

結果只好拋開一切念頭,伸手圈住俞定延的脖子,讓自己的身體隨著意識自然而然地向俞定延靠近...

 

俞定延咧著嘴笑了,手上的動作漸漸加重,用力,深入。俞定延停止了親吻,她要讓她的娜璉專心感受從皮膚傳來的刺激感。

 

“定延...”

 

林娜璉咬了咬下唇,她開始不自覺地配合俞定延進入以後的頻率,扭動著身體,但身體告訴林娜璉這樣仍然未能滿足。林娜璉只好伸手拉住俞定延的衣服,將俞定延向自己的胸口拉過來,示意俞定延繼續親吻自己。

俞定延只是抬頭看著林娜璉,含著笑,沒有其他反應。

 

“快點...”

 

林娜璉難耐地皺起眉,更加強烈的扭動著。最後捧著俞定延的臉主動吻了上去。

笨蛋俞定延,堵住嘴巴我才不會一直叫得那麼難堪啊...


 

“快點!快點!這邊!”

身後是一頭渾身黑色、甩著滿嘴口水朝著自己咆哮的大狗。該死的畜生...

“子瑜!小心點!快過來!”

帶著這小傢伙不知疲累的跑著,卻不知道可以跑去哪裡。小傢伙多好,還有一個所謂的姐姐可以犧牲。

“子瑜!周子瑜!”

跑著跑著,發覺身邊少了同樣頻率的喘息和腳步聲。不安感燃燒著整個大腦,只好慌忙地回頭尋找那個本應伴著自己逃亡的身影。

“定延!定延!救我!”

小傢伙笨到自己絆倒自己,摔在地上,害怕得腳軟而只能抓著地上的雜草一下一下地爬。

“站起來!快!”

沒有猶豫,往回跑。連忙脫下外套,就像那個時候一樣的蓋在小傢伙頭上。

“定延!不要過去!”

黑暗派來的惡物已經近在眼前,張著獠牙,吐著腥紅的舌頭。弱者早已沒有退路。

“爲什麽!”

爲什麽我們要向畜生乞求生存?撕掉牠的聽覺,用石頭打碎牠體內骯髒的組織。

“爲什麽!”  

爲什麽畜生能夠成為強者?割掉牠的聲線,從此不許強者高傲叫囂。

“爲什麽!”  

爲什麽自己變得這麼骯髒...

用血紅的手取下本該是白色的褐色外套。俞定延...你剛才做了什麽?

 

“就像剛剛所說的,因為治療所人手不足,而且醫院已經沒有可以調動崗位的醫生了。”

 

精神科科長一臉為難的跟湊崎紗夏說著。她也知道去治療所不是件好差事,但別的醫生少說都有三四年在院工作經驗,能隨便欺負的也只剩下才剛從實習變成正職的湊崎紗夏了。

 

“可是我...”

 

科長的表情有多為難,湊崎紗夏的表情就有多難堪。有誰會想呆在一個永遠都像是在暴風雨前夕般可怕的地方?

 

“紗夏啊...這樣的決定我也很為難。”

 

聽到這裡湊崎紗夏的眉頭皺得更緊。什麽叫這樣的決定,說得好像跟自己無關一樣。明明就是隨便找個新人解決問題,也不想想治療院裡的都是什麽人...

等等,精神病人?

 

“好,我知道了。”

 

湊崎紗夏抬了抬眉,然後一臉從容地笑了。

要是去治療院,應該會遇到很多像俞定延一樣的病人吧...那一定很有趣!

 

下決定才不到一個小時,湊崎紗夏就後悔了。到底爲什麽自己會覺得這個鬼地方有趣?

 

治療院裡簡直就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一樣,有點像監獄,又有點像老人院,卻跟醫院的形象拉不上半點關係。沒有刺激鼻腔的消毒藥水氣味,只有一陣萬年汗臭加上排泄物的腐臭味。

湊崎紗夏只能用手掩住鼻子,跟著治療院的老護士走著,也不知道是去哪裡。

 

“這是房間鑰匙,不管你在不在,都要把房間鎖好啊!”

 

老護士伸出滿布傷痕的手,將鑰匙交到湊崎紗夏手裡。湊崎紗夏隨手輕輕拋了拋,唔...有點重。

 

“特別是在晚上,值班時一定要記得鎖門。上次那個醫生睡覺忘了鎖門,結果被個瘋子綁住手腳從窗戶扔了出去。”

 

老護士像是在講睡前童話故事一樣溫柔地告訴著湊崎紗夏,卻讓湊崎紗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死...死了嗎?”

 

湊崎紗夏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清清乾澀的喉嚨問道。

 

“不,成了植物人。”

 

老護士從口袋裡拿出一條毛巾,替湊崎紗夏擦了擦桌面,臉上依舊的平靜讓湊崎紗夏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覺得頭皮發麻。

 

“還有,要是有人敲門也別隨便開門,我們送病人進來的話會先用這裡的電話通知你的。”

 

湊崎紗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逃脫出來。

慶倖的是自己第一天上任只要熟悉環境和做些簡單的藥物分配,那就可以結束一天的工作了...

 

轟隆隆。


雷聲打在治療院的頂部,聲音像是把建築劈開了一樣。湊崎紗夏發著呆時驚醒了過來,稍稍調整了呼吸,用手指梳理淩亂的頭髮來打起精神。
看看了鐘,原來才過了不到十五分鐘。診室的電燈泡虛弱地閃了閃,發出電流外泄的滋滋聲,然後再次恢復正常。

湊崎紗夏於是昂頭看了看電燈泡,唔...有點刺眼。
 

雷聲又響了一遍。
 

走廊上傳來了病患撕心裂肺的叫聲,是個女人。

湊崎紗夏重新低下頭,皺著眉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她討厭這種類似恐怖片的淒厲叫聲。診室外傳來兩個男人對話的聲音,大概是巡邏的護士,兩個人激動地說著什麽,但隔著厚重的診室門湊崎紗夏聽得不太清楚。
 

片刻,診室門前被人猛烈地拍打,又一次傳來女人沙啞的喊聲。湊崎紗夏皺緊眉頭,緊緊盯著那道掉了漆的深綠色房門,生怕眨眼的瞬間房門就會被撞破,然後衝進來一個失控怒吼的病患。她雖然開始有點能夠接受這裡的氛圍,但並不代表她喜歡像現在這種狀況。


拍打聲停止了,剩下女人隔著牆壁不順暢的叫喊。
 

“發生什麼事?”
 

確認外面狀況安全以後,湊崎紗夏不耐煩地打開門,她想要趕快結束這折磨人的聲音。

 

兩個手臂粗得像猿猴的男護士正用力將那亂叫著的女患者壓在牆上。
 

湊崎紗夏並不全然是因為女人的喊聲很驚悚才討厭她喊叫,更多的是因為留在這裡越久,湊崎紗夏就越是會對這個地方產生恐懼,這個地方就好像脫離了世界一樣。
 

“現在就送她回病房了。真的很抱歉…”
 

護士們禮貌地說著,對於新入職的湊崎紗夏,其實他們都在背後對湊崎紗夏議論紛紛。討論的不外乎湊崎紗夏是否單身,以往在前醫院里發生了什麽事,是怎麼被調派來到治療院的。
 

“醫生,醫生!告訴我!我女兒怎麼了?我女兒怎麼了!我女兒!我女兒!”
 

女人用被擠壓著的聲帶艱難地吐著字,而且雙眼瞪圓,眼球因為乾燥而令眼眶泛紅,在幽暗的走廊燈光下看著就令湊崎紗夏膽顫。
 

那女人還說了,她說湊崎紗夏長得很像她那個被凌辱的女兒。

這可以算是湊崎紗夏聽過最可怕的話之一...…
 

“噓!她睡著了,你這樣會吵醒她的。她睡得很好,你明天早上就能見到她。”
 

湊崎紗夏儘可能地說些正面的句子,同時婉轉地勸服女人放棄掙扎回到病房去。女人猶豫了片刻便放空了眼神,任由其中一位護士拉回病房。直到聽見病房房門被粗魯地鎖上的聲音,湊崎紗夏才舒一口氣。
 

“這個...她目前只是住院看守的情況,沒有進行藥物治療嗎?”

 

湊崎紗夏抬起頭,因為上一位醫生的病歷表還沒有整理好,現在她只能詢問著一直在這裡工作的護士。護士有點膽怯地搖了搖頭。

 

“心理治療也沒有?”

 

湊崎紗夏皺起眉頭。

 

“是的...”

 

看見護士點頭,湊崎紗夏覺得自己要被氣暈過去了,居然任由病人病發不管,這是什麽醫生...

 

“先給她注射重鎮靜劑,要注意定時給她補充水分。”

 

湊崎紗夏下了結論就讓護士帶那個還在一直叫自己女兒的病人出去了。

俞定延...以後該不會也變成這副摸樣吧......


 

“我不管,你要負責。”

 

林娜璉輕哼了一聲,一邊穿好衣服一邊跟躺在床上盯著自己看的俞定延說道。

結果,自己還是情不自禁,居然和俞定延成爲了這樣的關係。

 

“要是我說不要?”

 

俞定延歪著頭,咧嘴笑道。

她掀開被子,走下床去,用赤裸裸的身體去抱著林娜璉,側過頭去親吻著林娜璉的頸項。

 

“呀!俞定延...”

 

林娜璉試著掙脫俞定延的懷抱,但得出來的結果只是她自己在無力地掙扎。

但若然她真的掙脫開來了,林娜璉或許會覺得遺憾也說不定。畢竟俞定延的懷抱,像是能夠將她完全包容進去一樣。

 

就這麼死在她懷裡也許亦不錯。

 

“嗯?”

 

俞定延將林娜璉抱得更緊,滿意地笑著。

 

“去穿衣服......”

 

林娜璉紅著臉。現在她抬頭也不是,低頭也不是。然而林娜璉卻沒有看見俞定延緊緊皺起的眉頭,

該死...怎麼又頭痛了...

 

“好。”

 

俞定延只好聽話地鬆開手,轉過身去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好。


 

“叮噹!”

 

孫彩瑛在房間里溫習的時候,聽見客廳響起久遺的門鈴聲,馬上就放下筆跑了出去。

 

“歡迎回來!”

 

孫彩瑛高興得剛開門就抱緊了孫媽媽,喜悅感幾乎讓孫彩瑛哭了出來。

 

“爸媽,你們回來了。”

 

一直坐在沙發看電視的平井桃也是一聽見門鈴聲就跑去給孫爸爸搬行李。

 

“嗯,辛苦你了。”

 

孫爸爸滿意地看著平井桃,還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見一段時間,我們桃子長得更成熟了!”

 

孫媽媽也是抱著孫彩瑛,但注意力一直都在平井桃身上。

 

“媽媽也變得更漂亮了呢!”

 

平井桃笑得眯起了雙眼,這樣的笑容平常根本不會讓孫彩瑛看到。

 

“工作還順利嗎?”

 

孫爸爸坐在沙發上問著,孫彩瑛則是靜靜地坐在孫爸爸旁邊。

 

“嗯,還算順利。”

 

平井桃站在一旁恭敬地回答著孫爸爸的問題。

 

“哎一古!才剛回來就一直提工作工作的,桃子是你的職員嗎?真是的...”

 

孫媽媽說完依舊念叨著說桃子照顧彩瑛有多辛苦,說桃子懂事,說桃子這個好那個好的,就是沒有說到關於孫彩瑛的事情。

 

“哈!對對對...不說了不說了。桃子啊...這是給你的零用錢,不夠再跟我說。”

 

孫爸爸從錢包隨便抽了一疊紙鈔出來,給了平井桃。

 

“這個......”

 

平井桃略有戒心的看了孫彩瑛一眼,但那傢伙只是傻傻地看著自己。

 

“我看啊...桃子你也是時候交男朋友了。談戀愛的話要花錢的地方會更多呢!”

 

孫媽媽看平井桃似乎不太好意思收下的樣子,就一邊說著一邊讓平井桃把錢收好。

 

一頓晚飯,對孫彩瑛而言是格外的孤單,然而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處境,反而覺得自己能在旁邊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三個人就和自己在同一張桌上吃著飯,已經是最幸福最快樂的事情。

 

“桃子,最近工作有沒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事情?”

 

孫爸爸喜歡和平井桃聊工作上的事情,作為生意人,即使每一項交易每一個工程都堂堂正正,但多少還是會對檢察廳這方面保留關心。

平井桃的工作剛好能夠給自己一點提醒和情報,方便了自己公司的營運。

 

“倒是有個難題,想請教一下。”

 

平井桃也不委婉,直截了當的提問。

自己並沒有像孫爸爸那樣在商界多年打滾的經驗,對於業界的運作以及那些潛規則根本一竅不通。

 

“唔...還沒聽問題就已經覺得不簡單了。有趣!說吧!”

 

孫爸爸摸摸下巴,樂呵呵地笑著。

 

“假如我要讓一家瀕臨破產被回收的企業在短時間內重生,並且穩固業界地位,這有可能嗎?要怎麼樣才能做得到?”

 

平井桃迫切地問著,孫爸爸挑了挑眉,眯起眼睛深思了一會兒。

 

“這個啊......”

 

似乎是在猶豫著該不該把答案告訴平井桃,畢竟是刑警,要是傳回去局裏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出什麽事情。

 

“如果一個人,想要比任何人都更快地走上巔峰到達目的地,要怎麼做才是最快的?”

 

孫媽媽加入了這場對話,既不會讓孫爸爸陷入難以啟齒的難堪之中,又能協助引導平井桃尋找答案。

 

“找捷徑啊!”

 

平井桃衝口而出。

 

“那麼一個企業,想要盡快籌集到最多資金,要找什麽做捷徑?”

 

孫媽媽滿意地點點頭,遊刃有餘地夾了菜,放到孫爸爸的碗中。

 

“捷徑...高...高利貸?”

 

平井桃皺著眉頭,疑惑地答著。孫爸爸只是仁慈地笑著,嚼著飯菜,沒有回答平井桃的疑惑。

 

可是,瀕臨破產再去借高利貸,就算之後生意做得多大,也未至於能夠有D&T這麼穩固的實力吧?

捷徑的話......要是反過來,讓D&T去放高利貸,這樣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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