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俞定延。

不過你可以叫我平井桃。

 

「他的身體受束縛,心靈卻是自由的。」——  Prometheus

 

——

 

關於我的名字,這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就跟那些播放在新聞上沈悶又冗長的長期失蹤人口紀錄報導是一樣的。長篇大論,到最後其實根本就沒有人會關心。

哦,抱歉,我本來不是要說這個的。

但我重申一次,我是俞定延。

 

當我徘徊在圖書館第十三排,上面掛著“實用科學”分類牌子的書櫃時,聽到了不遠處坐在研修桌兩個女同學的對話。

我知道她們是誰,我大概認識過她們。

“我覺得,你真的別再和那個人來往了。”

說話的人叫名井南,她焦躁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咬著筆頭。有時候沒有筆在手,她會咬她的指頭。

就像是現在這樣,用她還算白皙的右側犬齒啃咬著,她在等待坐對面的人回應自己的話。

“你又想說她看起來不尋常了嗎?”

然而對方明顯沒有把名井南的勸告聽進去,她只是一臉輕鬆的朝名井南明朗地笑著。

她是湊崎紗夏,還算看得過去的護理系的一年級新生。

她從入學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都帶著那副黑框眼鏡,雖然看上去很乖巧,但是我覺得要是不戴眼鏡應該會更好看些。

我和湊崎紗夏交集不多,就是迎新活動上以大學前輩的身份見過幾面罷了。

“紗夏,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那個人在學校裡的傳聞一直很不好。”

名井南板起臉,放下手中的圓珠筆,臉上全然失去了笑意。

看來,她們是在討論我?

“南,是你擔心得太多了。”

湊崎紗夏仍舊笑得燦爛,沒有把名井南陰沈的臉色放在心上。

她把手上那本厚重的參考書合上,沉重的書頁重新相遇貼合的時候,發出了沉悶的拍聲。

光是聽聲音就能知道那本書的內容該有多無聊......

“其實她只是對所有人都很好,所以有很多人纏著她而已,才沒有像學校裡的人說的玩得髒那麼難聽...”

湊崎紗夏說著,不自覺地揚著嘴角。

聽到這裡,我認為剛才是我自己多想了,或許她們口中一直在談論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

沒錯,我的確是玩得髒的人。

“你了解她嗎?”

名井南似乎很不高興。

“至少,我覺得她在迎新大會上的發言都是真心的,我感覺得出來。”

湊崎紗夏炫耀般的回答,但名井南聽著臉色只能是更加的憂愁。

迎新大會上代表發言的前輩,就只有我。真的是只有我沒錯......

我說過什麼?我對那些臨時編出來,甚至根本不知道連不連貫的致辭已經沒什麼印象了。我只記得我說過,希望我們都能夠在心中留下美好的回憶,好好享受迎新會的每一個活動。

這種台詞難道不是早就被濫用了嗎?這樣湊崎紗夏也能夠感覺得出我的真心?可是我根本沒有投放半點誠意進去啊......

真是叫人委屈。

“不管如何,我也希望這些只是我多心了。你真的該清醒一點,我總覺得那些流言總有一定程度是對的。”

名井南說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湊崎紗夏只是把名井南的話置之一笑,托了托她滑下的那副黑框眼鏡,並沒有特別在意。

當我從這個情景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們兩個人早就手挽著手離開了圖書館。

這時我才從那一整排密密麻麻的人體奧妙叢書之中赫然驚醒......

啊,找錯書架了。

 

——

 

臨近傍晚的時候,外面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在圖書館看見湊崎紗夏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自從那次聽見她和名井南討論有關我的話題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的出現。

我舉著傘,匆匆地走在被雨水打得狼狽不堪的石徑上,現在我只想盡快回到宿舍。

今天真不該穿這種網面的運動球鞋出來,雨水一直滲進鞋裡,把我的襪子弄得濕透,裹著冰冷的腳趾頭。

那種難纏的感覺很讓人厭煩。

正當我準備喃喃自語並且讓自己痛快地詛咒上幾句的時候,我終於又一次看見了湊崎紗夏。

她抱著好幾本參考書,停在宿舍的門前,一臉擔憂的抬頭看著黑壓壓的天空。

雨下得更加猛烈了。

我加快了腳步,好不容易終於躲進了宿舍大樓前的有蓋平台,然後湊崎紗夏看著我。

“紗夏,你好?”

我一邊抖動滴著水的雨傘,一邊和湊崎紗夏打招呼。

我來不及整理那被晚風吹亂的頭髮,而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看來一定很狼狽,所以和她打過招呼以後我便拼命地把頭低下來。

“前輩,你好。”

湊崎紗夏回應我的時候,我終於抖去了雨傘上大部分的水滴,這才有時間整理我凌亂不堪的髮型。

“要去哪?”

看著湊崎紗夏緊緊抱在胸前的那幾本參考書,我居然對那些東西有點好奇了。

她整天都在看這麼沉悶的書,難道真的能明白點什麼嗎?

“本來想回家,但是雨下得很大,只能先在這裡避雨了。”

哦,我都差點忘了,湊崎紗夏沒有申請學校宿舍,所以每天都要從家裡出發來學校,然後下課再乖乖回家。

就跟高中學生的生活模式一樣。

不過,不可置否地,這樣的生活模式倒是挺符合她給我的印象。她就是個乖乖女,是還不知道蛻變的小生命。

有機會的話,我或許會想要讓她破蛹而出?

“用這個回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一個人回家小心啊!”

於是我把我好不容易甩乾的雨傘塞到她的手中。我來不及看她的表情,因為那雙濕透的襪子越發喜歡糾纏在我的腳上。我只想盡快回宿舍把襪子脫掉!

我一口氣跑上了三樓,氣喘呼呼的,一邊打開門一邊隨意地把那雙濕透,甚至還能踩出水聲的運動鞋踢到床底,然後迫不及待地把纏在我腳底的東西脫下。

我假借把窗戶關小一點,免得雨點被風吹進來的名義接近窗邊,垂眼看去,卻沒有發現我那把雨傘的蹤影。

大概早就已經跑遠了吧?

“在看誰嗎?”

林娜璉躺在我的床上,舉著手機正在和誰聊天的模樣。

“不是,沒什麼。”

我轉過身來,發現林娜璉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上衣。

至於下身,她什麼都沒穿。

“快點過來,我等你等得都快要睡著了。”

她把原本併攏的雙腿打開,曲起膝蓋讓我能夠把裡面那片密林看得更加清楚。

林娜璉和我一樣,我們是同類。

 

——

 

我是聽著傳聞而認識林娜璉,也是透過傳聞和流言蜚語,才了解林娜璉這個人。

同樣地,林娜璉也是用這種方式,知道了我的存在。

我們只有一個共通點:喜歡玩得比其他人要再髒一些。

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夠讓我和林娜璉聯繫在一起的條件,或許還有一點,就是我們都很忙。但這個條件顯然是不適用于讓我和她加強聯繫的。

“聽說你最近和一個書呆子玩得很好?”

我說著,走到床上,身子擠進她兩腿之間。

我和林娜璉沒什麼緣分,即使聽了不下三千萬遍有關於對方的近況,卻還是沒有嘗過彼此的味道。

我說過了的,我和林娜璉都很忙。

難得找到了我和她都有空的時間,她主動大膽地邀約在我的宿舍房間裡見面。

我想不出任何要拒絕她的理由。

“那麼你又是什麼時候換了清淡的口味?沒記錯她好像叫湊崎紗夏?哼...高材生?”

林娜璉扭了扭腰,她就舒舒服服地躺在,用不可一世的目光打量著我。

就仿佛是在輕視我的能力一樣。

“你不知道那個書呆子是特別錄取的嗎?她好像還沒成年,對吧?”

我把雙手消毒乾淨並且搓暖以後,從下探進林娜璉的衣服里,按揉著她的腰間,林娜璉舒服得瞇起了眼睛。

“就是說啊...未成年...做起來痛死我了。”

我反復揉著林娜璉肋骨處的肌膚時,林娜璉感歎出聲。

她抬了抬胸,顯得有點迫不及待。

“手指太長,你吃不下?”

我嘲笑道。

林娜璉最近的新歡我見過一次,是管理系的周子瑜。因為高中成績很好,所以得到了好幾間大學的特別錄取,最後選擇進來這裡。

“好笑嗎?她愛剪指甲才是一個問題,總說什麼就算戴著手套還是剪一下比較乾淨。用磨的都要磨死人了...”

聽著林娜璉的埋怨,我不禁輕笑出聲。

我把嘴唇附上林娜璉的耳垂,我覺得這種行為不能稱作吻。

因為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親吻林娜璉的想法,我們之間是玩伴,這純粹是一種玩法。

“所以呢?什麼時候丟掉她?也給我玩一下,怎麼樣?”

我感受著林娜璉身體的輕顫,漸而把嘴唇上的溫熱貼到她的脖子上,林娜璉不回答我的問題,她只顧著把頭昂起,露出她自信的頸線。

懲罰性地咬住她的咽喉,聽她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驚嘆聲。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聲音還真是美妙......

“怎麼捨得丟掉啊...哈啊......那孩子最近太迷戀我了。”

林娜璉的身體漸漸發熱起來,她伸手撫上了我的後背,用失去力氣的指尖虛無地抓著我的衣服,一點一點地往上拉起。

看來周子瑜的技巧還是生疏啊...不然林娜璉的反應不會比我所預測的來得這麼敏感。

“你怎麼不教教她?”

我把林娜璉的上衣扯起,順勢就脫下丟在地上,她也緊緊抓著我的衣服,然後我的上衣也被丟在地上,和她的疊在了一起。

“有這種時間的話...唔嗯...我...我過來...啊哈......過來找你,不是更好嗎?嗬...用力一點。”

在我把掌心壓上林娜璉的香軟時,林娜璉閉著眼享受著,她的臉色越發變得粉紅,就連脖子也泛著紅色。

“我很忙,你知道的。”

不過或許下次林娜璉有時間的話,我可以試著調動一下我的日程?

 

——

 

林娜璉在那個下雨的晚上留在我床上睡了一夜。

我和她都十分需要休息,和她玩起來讓我感覺我的手指都要折了過去。

所以等一切都到達筋疲力盡的狀態被迫結束以後,我們沒有任何力氣再進行多餘的交談,自顧自地快速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我以為湊崎紗夏那種乖巧的小孩子會在宿舍門前等著我,然後紅著臉把我借給她的那把雨傘還給我。

是我想太多了。

她又隔了一天才願意出現在我面前。

穿著白色麻布長裙,搭上一件棕色的粗織棉外套,穿衣的品味還是那麼符合她乖乖女的形象。只不過讓我驚艷的,是她脫下黑框眼鏡擦拭上面沾著灰塵的瞬間。

我終於能夠完完整整地看見她原本的面貌。

哈...比林娜璉漂亮啊......

“嗯?”

她不經意間抬頭,然後被她發現了我正在偷看她的這個秘密。

所以我有點不安地收回視線,朝她微笑著。然後我看見就在不遠處等候著湊崎紗夏一起去上課的名井南,那女人狠狠瞪了我一眼。

“前輩,謝謝你那天的雨傘。我在想...要是你沒關係的話,我想請你吃頓飯。”

這樣的邀請,在我看來其實意圖很明顯。

湊崎紗夏應該也是對我有點想法。雖然不清楚她是像她表面上看來的那麼乖巧,想要所謂的正式和我交往,還是說她一直潛藏著像我這種骯髒的因子,想要藉著這個機會讓我引爆,但無論是哪一種原因,我都歡迎湊崎紗夏的接近。

來者不拒,我的風格。

“這樣啊...那麼,今晚怎麼樣?”

我和回應以往所有邀約時的語氣一樣,傳聞中把我的這種態度形容成是輕佻。

我覺得,形容得很貼切。

湊崎紗夏已經重新戴上了那幅她珍而重之的黑框眼鏡,她對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我正因為她對我露出的笑容而恍神,她又早就回到了名井南身邊。

所以,今晚......我來讓她破蛹?

戲劇電影學系的課相比起其他學系來得輕鬆。比起演技實力或者對於作品的賞析評鑑能力這些東西,更重要的,是長在頭驢的那張臉。

那些一直希望自己能站上舞台站上小銀幕大銀幕,甚至已經開始妄想自己可以站上青龍影展演技大賞的傢伙們,根本就不把心思放在學業上。

他們花更多精神和時間,保養自己的嘴臉。

托自己這張還算不錯的嘴臉的福,我偶爾也會蹺個課,聽些我認為比起教授唸書更加誘人的聲音,觸碰一些我認為比起書頁更加脆弱的東西。

難得我今天居然對這堆參考書籍感興趣了......

我費了好些時間,在圖書館管理員的協助下找到了湊崎紗夏之前抱在胸前的書籍。我終於得以知道那些書本的名字,它們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我翻開那本厚重的書,很隨意地翻在中間某一頁,我幻想着大概會是她之前重重合上過的那一頁。

我馬上就從書上讀到了令我反胃的文字,類似細胞、腐爛、甘油之類的詞語以一種有權威並且不允許被質疑的形式排列在我眼前。

我只覺得噁心,感覺快要從胃部底處召喚出那份被嚼碎咬爛的早餐。所以我趁著那些文字變得更噁心之前把書頁合上,藍色加厚的硬頁封面上用燙金文字印着:Anatomy and Physiology

嗯,多麼高級的英文。

來不及把書重新放上書架,胃裏翻攪着的酸味勸服我早些離開這個地方。

然後,好不容易壓下那陣不適感的我,在一條平常很少人經過的路徑上猛然回頭...

發現了名井南。

 

——

 

她是在跟蹤我嗎?

我走近她的時候她還表現得一副對我很不滿意的樣子,瞪了我一眼,甚至用很無禮的語氣對我吼了一句看什麼看。

我只覺得好笑。

她不喜歡被人看見的話,那就應該學會隱形...但隱形對於現階段的人類和科技來說,還是有點難度。

“都長這麼大個人了,我不看似乎不太尊重你十九年艱險存活的生命吧?”

既然她那麼討厭被注目,她不應該出生啊...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走了,請讓開。”

“名井南?”

我趁她從我身邊擦肩而過之前叫住了她,那大概是我自見過名井南以來,和她相隔得最近的距離。

距離太近,讓我對她那抹突然攀上臉頰的紅暈很感興趣......

而事實令我受到了衝擊。

我不知道,原來名井南對我有這樣的感情。

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因為名井南總是擺出高度防範我的姿態,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死刑犯。我總以為她是經常在心裏詛咒我,恨不得我消失在這世上的那種人。

然而她現在正伏在我身上,全身閃着汗水擺動着她優美的身姿。

這讓我覺得,其實她也有點可愛。

我讓名井南愉悅得連慨嘆的聲音也發不出來,從她緋紅的臉色之中,我能夠感受到她的喜悅。

她似乎真的很喜歡我。

賣力地討好着我,一直抱着我的頭問這樣的姿勢對不對這樣動對不對,後來她甚至還問我她的身體感覺起來怎麼樣。

我越是深入,她越是緊張。

“定延前輩......能不能...別去見紗...紗夏?”

名井南在最高漲的時候,問了我這樣的問題。

“為什麼?”

我想我可以猜到名井南的答案?這女人大概是吃醋了。

“紗夏...今晚想跟前輩你表白。”

名井南用她最後一絲力氣吸緊我的手指,說完她疲憊地倒在床上。

這裡是名井南的宿舍房間,不得不說,她房間的氣味還真是好聞,充斥著一陣小女人的芳香。

“那又怎麼了?”

我雙手撐起身體,起來把丟在椅子上的衣服穿上。

“前輩你不是會答應她嗎...如果紗夏告白的話。”

名井南動彈不得地在床上喘着氣。

“好像是這樣呢...交往的話......大概...一週?是你的話,或許可以撐到一個月?”

我隨手翻了翻名井南的書桌,她似乎沒有什麼喜好,不收集化妝品,也沒有一大堆的護膚產品,只有普通得叫不出牌子的香水和止汗噴霧。

我拿起那支香體噴霧,對着空氣噴了一下,確定那是我能接受的味道以後,再把它噴在身上。

“那...前輩會想和我交往嗎?”

名井南從床上吃力地起來,她還沒穿衣服,卻走到我身後抱着我。

雖說我討厭那種事後糾纏不清的女人,但名井南的糾纏,我暫且把她當作是一種不捨,一種想要回味的意思。

“我走了,你小心着涼。”

我轉過身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名井南難過地垂下頭,緊揑着我的衣袖。

“又不是小孩子了...”

於是我難得地柔聲安慰道,心思早已不在名井南身上了。

湊崎紗夏要跟我告白嗎?那聽來像是個好消息。

 

——

 

說實話,這頓晚餐吃起來真的沒什麼趣味。

我們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吃飯,沒有任何暗示的對話,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交談。

感覺我好久沒有這麼像一個正常人了。

 

不過湊崎紗夏看來為了這次的約會花了一番苦心,特地打扮過的她,看起來比平常在校園的素顏要更成熟一點,多了點誘人的女人味。

她大概是知道我被她不戴眼鏡的模樣迷倒了吧?所以今晚的她換上了深棕色的隱形瞳片。

這樣看著,我覺得她順眼多了。

“定延前輩...”

湊崎紗夏輕輕放下手上的刀叉,又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淑女地擦了擦嘴。

“你見過南了?”

她是怎麼知道的?

“嗯...下午的時候是有見過面,怎麼了?”

我疑惑地看着湊崎紗夏,腦中思考着到底是身上哪裡留下的痕跡洩露了我之前的行蹤。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關係好像不錯。”

她知道了?難道她當時看到了?

“怎麼會呢...”

我看湊崎紗夏把頭垂得很低,雙手緊緊握成拳,她看起來像是在傷心?

我該不會就這麼讓湊崎紗夏和名井南兩人反目成仇了吧?

“那麼前輩你...你身上為什麼有南的噴霧的味道?”

湊崎紗夏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卻閃過了一點點的異樣。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姑且把它當作是紗夏對南的妒忌?

我只覺得後背有點發寒......

“是嗎?味道有這麼明顯嗎?”

心想着湊崎紗夏大概不會想要對我表白了吧...她看起來就不像是能夠接受這些事情的女人。

她該和林娜璉的那個書呆子在一起,平凡保守地過一輩子,何必委屈自己陷在我這種骯髒的沼澤?

“看來我還沒表白就失敗了呢...”

她說着,苦笑出聲。

我聽着為什麼就覺得她已經把自己當成是我的女朋友了呢?

“你之前沒有聽過關於我的傳聞嗎?為什麼還會想要跟我表白?”

我比較好奇到底為什麼湊崎紗夏明知道我是一片沼澤,卻還是主動踏一腳進來。

她該早就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

“前輩你...其實也不願意讓自己變成這樣的,對吧?”

在說什麼呢...

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只要我覺得高興就好,根本不可能有我不願意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所以我忘記了基本禮儀的輕笑出聲。

湊崎紗夏看著我的目光中,莫名其妙地多了深邃的同情。

“前輩只是被身邊那些女人們纏得太緊了,所以才會漸漸地忘記了自己原本是怎麼樣的人...即使前輩放棄了自己,我也不會放棄前輩你的。”

她滿臉真誠的安慰著我,讓我懷疑湊崎紗夏是不是把我誤會成別人了。

“那你覺得原來的我該是怎麼樣的人?”

我挑了挑眉,試圖挑戰湊崎紗夏所說的話。

她聽了我的提問以後顯得十分高興,像是終於等到了期待已久的提問一樣興奮地看著我。

“我可以展示給你看。”

湊崎紗夏迫不及待地把這句話說出來。

“等一下...”

我阻止道。

她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因為不知道我即將說出怎麼樣的話而顯得分外擔憂。她捏緊了那塊白色的桌布,屏住氣息盯著我看。

“在這之前,難道不應該先讓我知道你是怎麼樣的嗎?”

因為嚐過名井南的可愛,讓我覺得,湊崎紗夏這種乖巧的身體一定也很能夠討好我。

糾纏的話,我總有辦法甩開她的,這又不是一兩次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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