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我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得到,我和名井南在那場雨以後變親近了。

她偶爾會踏上瑞士街頭來找我。這讓我心裡暗自有些自豪,我覺得是我改變了名井南,改變了她不出門的生活習慣。

慢慢地,我對名井南有更具體的了解。

她是因為身體虛弱,所以才來到瑞士這個寧靜的國度,她說留在這裡能夠減少她發病的機率。

南她只吃冷食,涼拌和生冷的食物是她的最愛。

我們曾經到餐廳吃過一頓飯,所以我知道,名井南喜歡的牛排只要一分熟,她甚至會切掉煎過的表層,她說她不喜歡沾在牛肉上的那陣油煙味道。其實我真的不太理解那些還滲著血水的牛肉到底有什麼好吃的,呃......原諒我,我就是那種要把牛排煎至全熟才能放進嘴裡的人,南總是說我白白浪費掉了一塊好牛肉。

我和名井南在飲食口味方面有著很大的分歧。但更多時候,我們會帶著房東太太準備的水果和沙拉,在鋪開的墊子上野餐,然後愉快地聊天,談及所有話題。

我覺得我們非常投契,而且自由自在。

在名井南身邊,我彷彿找到了全新的我。

 

晚上,我在家裡繼續著我的創作。認識名井南以後讓我覺得時間流逝得太快,不知不覺間,我的房間已經堆滿了為名井南而作的畫。

這段期間,我的畫工進步得飛快。在名井南的鼓勵之下,我偶爾能夠賣出一兩幅畫,價格不高,但我依然獲得了充實的成就感。這一切都要多虧名井南,是她改變了我。

 

“彩瑛,你在裡面嗎?”

 

名井南敲響了我的房門。她呼喚我的時候,總是那麽溫柔,那麽讓人淪陷。

我連忙放下畫筆,赤著腳跑去給名井南開門。她早已換上了簡便的睡裙,看起來還是那麼美麗,甚至......

我知道我不該去看的,因為這樣顯得我對名井南非常不禮貌,但我就是會不自覺地被她的身體吸引。名井南穿著單薄的睡裙,布料裡面是她沒有穿內衣的身體。我甚至能夠看出她靠近我時,胸口那陣微微的蕩漾。我覺得自己像個變態,又像個傻子,眼神愣在她的胸前一動不動,甚至連名井南已經鑽進我的房間,坐到我的床上,我也沒能徹底打起精神。

 

“我懷疑我的房間有老鼠,今晚可以睡在你這邊嗎?”

 

我根本沒有心思去分析名井南所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腦海裡的想法就像是被我笨拙地打翻的調色盤,所有思緒撞在一起,變幻出使人凌亂的顏色。我不可能拒絕她的請求,嗯......或許,我想她或許也是知道的。

但其實我的內心有試著想要拒絕名井南,因為我還在畫畫,不太喜歡有人打擾我的私人空間。

 

“如果你要畫畫,我可以非常安靜地待在一邊。我保證,絕對不會打擾你。好嗎?”

 

名井南走近我的畫作,手指在乾燥的畫紙上小心翼翼地劃過,對著那幅我為她創作的水彩畫微笑。然後她轉身看我,她用同樣的指尖觸碰我的臉頰,替我捋走垂落在我眼前那撮有些發油的頭髮。

有那麼一剎那,我以為名井南對我施了讀心術,她說中了我的憂慮,讓我無法以此作為理由來拒絕她。

 

“彩瑛,讓我留下來吧......”

 

月光把她的眼眸照成深海的顏色,瞳孔偶爾的顫動就像是大海捲起的波瀾一樣,在我的眼前一閃一閃。我無法拒絕,也無法阻止她的靠近。我被浸進她的目光之中,與她對視,讓我難以自拔,只顧沉淪。

沒有人能夠躲過她的雙眼,我敢肯定,看著她,你就會愛上她;看著她,你就會不自覺地聽從於她;看著她,你就會心甘情願地為她做任何事。

因為我,正是如此。

 

我們之間的空氣越來越短促,名井南漸漸走近的影子籠罩著我,暗下來的光線給了我勇氣,讓我能夠不顧一切地專心親吻她的唇。

她,神聖猶如大殿中受人敬仰愛戴的女神,如此聖潔的她允許了我拙劣無知的侵犯。

我們用雙腿緊緊交纏,密不可分。喘息織結成充滿愛慕的祈禱,在微弱的波光之中傾瀉而出,我們虔誠地聆聽著彼此帶來的福音。我用全身的肌膚去感受與名井南的身體摩擦的喜悅,幾乎用盡所有力氣來親吻她的身軀,每一處,都留有我雜亂無章的證明......

 

至於這一切到底是因什麼而開始,我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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