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唔...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決定。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無論如何惠林媽媽已經越來越接近這個地方了,我要盡可能地調整心態,讓自己在她面前看起來自然一點。

“待會你要好好待在我身邊。一旦發現事情不對勁的話,找到機會就跑,離開這裡。聽清楚了嗎?”

我緊緊抓著湊崎紗夏的肩膀,叮囑著。

湊崎紗夏也知道事情變得有點嚴重,謹慎地點點頭。這個時候孫彩瑛已經在敲門示意了。

“祭司大人,惠林首領來了。”

孫彩瑛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卻顯得尤其嘹亮。

“進來。”

清了清喉嚨,然後我看著門把緩緩被扭開。

惠林媽媽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紗夏了,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尖銳,盯著湊崎紗夏上下打量著。

“怎麼回事?”

聲音冷冷地問著。

“找我有什麼事?”

迴避了惠林媽媽的提問,此刻房間裡的氣氛一點也不好。

“地牢里的罪人逃出來了,我來了解一下情況。她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間裡?”

惠林媽媽瞇起眼,似乎是在盤算著如何將湊崎紗夏帶走。

“我已經盤問過了,只是一場誤會。”

惠林媽媽每走近一步,我便拉著湊崎紗夏躲開一點。

這就恍如一場無形的神經戰,稍微一不留神,下一秒就有可能被奪去呼吸。

惠林媽媽這時卻輕笑出聲。

“這麼努力想要保住一個罪人的原因會是什麼?定延,難道你背著我們在計劃什麼嗎?”

這句話的用意很明顯,她已經知道我找到了永生咒。

或許,她還看出我把湊崎紗夏留下來的原因了...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呢?”

我試探著惠林媽媽的取態,如果她執意要阻止我,那麼為了紗夏的安全,也為了讓我離永生更近一步,我想我只好殺掉她。

“定延,你不該再繼續尋找七宗罪載體了。把那女人交給我。”

惠林媽媽板起臉,終於說出了她真正的用意。

她把手伸向湊崎紗夏,想要將她帶走。

“不可能!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碰我的人。”

我打掉惠林媽媽的動作,她兇狠地瞪著我。但我不能害怕,即使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我下意識地對媽媽們產生敬畏的反應,為了得到嫉妒的載體,我必須保護湊崎紗夏。

“俞定延!把她交出來!”

惠林媽媽發起怒來,她的手按在了藏於斗篷里的匕首上。我和孫彩瑛也馬上作出了反應,只等她的匕首出鞘。

“我說了,不可能!誰都沒有資格阻止我獲得永生!”

我怒吼著,向著惠林媽媽逼去。我需要重奪這場爭鬥的主導權。

我總不能一直被媽媽們打壓,一直躲避,對吧?

“定延,你已經成為祭司了。這麼多年我們培育你到這個位置已經很充分了,和我們一起整治城鎮難道不好嗎?嗯?”

現在我總算知道媽媽們為什麼要反對了。

她們貪戀首領的能力,她們捨不得放棄自己的地位和權力,她們寧願犧牲我,阻止我從永生咒中獲得遠遠超越她們的力量。

我分明可以超越她們所有人,為什麼要繼續那種每件事情都看她們眼色的生活?

越是遭到反對,我越是渴望得到永生的能力。

“我已經不是你們可以隨意使喚的小孩子了,媽媽。”

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叫她們媽媽?

從現在起,我該被世人尊稱為祭司,我該擁有支配一切的能力,可以顛覆萬物的力量!

“看來只有她的死能讓你打起精神來。”

禹惠林抽出匕首,刀刃閃出寒光的瞬間,孫彩瑛比我更快一步迎上,勉強抵擋了一次刺擊。

孫彩瑛自然是處於下風,禹惠林很快便將孫彩瑛的匕首從她手上擊落,我把湊崎紗夏護在身後,接下禹惠林頻密的攻勢。

孫彩瑛掉落的匕首被禹惠林撿過,她使着雙刃,形勢變得對我不利。

匕首朝着湊崎紗夏的脖子抹去,我勉強算是抵住了那道利刃,但攻擊的力道太猛,擋下的同時我手中的匕首被甩到了地上。

該死,我忘了禹惠林還有另一把匕首!

眼看着禹惠林手中的尖銳快要襲到湊崎紗夏的腰間,我咬緊牙,轉身擋在湊崎紗夏身前...

“定延!”

那道鋒利割在我的腰上,匕首的尖端揮灑出我熱騰騰的血色,甚至沾染了我的祭服。

我和湊崎紗夏對上了視線,看着她不可置信地把眼睛瞪出最圓的形狀。

禹惠林或許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執著要保住湊崎紗夏,她顯然也慌了陣腳。

就只是一眨眼的事。

我才剛轉過身,卻看見一道寒光強而有力一地直直插入禹惠林的咽喉。

血柱頓時四處噴湧,禹惠林緩緩向後倒,然後像脫了線的玩偶一樣失去重心,重重地墜在地上。

我這才向着刀刃飛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孫彩瑛站在那裡,緊張兮兮地盯着我...

好的,看來事情已經向着不可收拾的局面發展了。

“咳...咳啊!”

禹惠林倒在她自己的血液之中,她吃力地抬直手指,指向湊崎紗夏。

“她還沒死...”

湊崎紗夏充滿恐懼的聲音從我身後微弱地傳來,我用手捂著腰間的傷,思量著對策...

 

二十六、

現在是解決掉禹惠林的最好時機,她在地上不能動彈,而且以匕首沒入她咽喉的程度來看,根本就活不了。

倒不如讓湊崎紗夏把那匕首捅得更深一些,趁機會讓她能獲得認證。

 

“殺了她。”

我把傷口捂得更緊了些,痛感神經現在才開始將痛楚傳送上大腦,我被折磨得漸漸開始打不起精神了。

“什...什麼?”

湊崎紗夏很是驚訝,幸好有孫彩瑛在旁邊扶著我,我才能夠站直身子。

“這只有你能做到,紗夏...殺了她。”

或許是突然大量出血的緣故,我覺得呼吸中的氧氣變得有點稀薄了。

“可...可是我...”

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再不趕快下手,禹惠琳就要這麼死去了!那麼湊崎紗夏就無法得到認證!

“快點!”

我抓起湊崎紗夏的手,顧不上她的恐懼和不願意,我拉過她的手讓她抓緊匕首刀柄。

“定延...不行...”

湊崎紗夏慌得流出了淚,對我說著的時候她一直搖頭,就像是求我放過她一樣。

禹惠琳沒剩多少心跳了...

我不顧湊崎紗夏的掙扎,雙手死死握住她,使勁和她一起將匕首按下。

“不行...不行!啊——”

直到感覺到匕首穿透禹惠林的頸骨,刀尖觸到地板上。

湊崎紗夏尖叫著,看著鮮血從禹惠琳口中溢出的時候我才終於敢舒一口氣。

紗夏她受到了不少衝擊,跌坐在地上失魂般的盯著她自己的手。

上面沾上了禹惠琳的血。

“都結束了...紗夏。”

我靠近湊崎紗夏的時候輕聲安慰道。

我用雙手緊緊包住她顫抖的手掌,我們手上那些半凝固的血混在一起,越擦卻越是血腥。

“定延...我現在怎麼辦?我殺了人啊...”

湊崎紗夏的臉上早已佈滿了淚水,她艱難地發出聲音,嗚咽著。

她的哭泣居然如此讓我心疼,我把她拉入懷裡,緊緊抱著她。

“做得好...做得好......現在沒事了,別怕。”

說著,湊崎紗夏就像迷了路而終於找到家的孩子一樣,緊緊摞著我的衣服放聲痛哭著。

我摸著她的頭,反覆給她安慰的呢喃。

 

——俞定延忙碌中——

 

在孫彩瑛的幫忙之下,我用布條纏在腰間的傷口上,算是暫時止住了血。

白天聖堂裡閒雜的人不少,所以我只好把房門鎖起,將禹惠琳的屍體藏在床底。房間裡的血腥味只是越來越濃烈,就算把窗戶全打開也還是無法消散。

到了深夜,孫彩瑛去確定了譽恩媽媽和霏媽媽的行動路線,這段時間她們都留在各自的房間休息,不會隨處巡查。

我本來想親自好好安葬禹惠琳。

但頂著傷口活動起來還是有些阻礙,所以我只能夠將這項任務交給孫彩瑛,讓她把禹惠琳葬在聖堂的後花園裏,那片埋葬了我的阿爾法的土地。

我費了許久的唇舌才終於讓湊崎紗夏的情緒穩定下來,這個女人現在躺在我的床上,睡眠伴隨著抽泣變得不安穩。

而我只好守在床邊,不時輕拍她的背,哄著紗夏好讓她盡可能地多休息一會。

湊崎紗夏脖子的後方,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顯現了紫紅色的烙印文字——Saligia

看來認證成功了......

那麼,智者們,我們先暫時安靜一下如何?

我需要點時間調整狀態...

 

——俞定延休息中——

 

孫彩瑛回來向我交代埋葬禹惠琳的時候已經將近天亮了。

她的體力似乎也快被消耗殆盡。

“真是辛苦你了,彩瑛。”

我懷著感激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今天沒有孫彩瑛在場,或許事情會演變得一塌糊塗。

無可否認,孫彩瑛這次立下了大功,證明了她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榮耀你,祭司大人。

嗯...這我知道,以我之名。

畢竟祭司的光環越大,作為下司就能夠沾上更多光彩,我猜孫彩瑛所想要的大概就是如此。

天色逐漸從漆黑變化成一片深藍,再過不久,這裡就要迎來曙光。

至於消耗腦力的抉擇,自然還是交給智者們了...

A)身上還有傷,先休息一下再起程離開聖堂!

B)再撐一下,先離開聖堂到達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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