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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好的。

我想此刻安靜下來對我和湊崎紗夏都是好的。她被折磨的這幾天,精神上應該也受到不少傷害,就讓她休息一下吧。

擦著她腰傷的傷痕,湊崎紗夏忍住痛楚,卻還是用極細微的聲音哼出了聲。

我為什麼聽著就莫名其妙熱血沸騰了起來?

但畢竟尊重還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假裝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洗了洗毛巾,然後繼續擦著她的後背。原本該是光滑白皙的背部此刻佈滿了傷痕,紅得刺眼。

隨著我整理湊崎紗夏身上血跡的時間,我的眉頭越皺越緊了。

“唉...我該親自去的。”

不自覺地把話說了出口,我後悔把這件事情交給孫彩瑛處理了。

要是我當時直接去見湊崎紗夏,是不是就能替她免掉這些皮肉之苦呢...

哦不,或許智者們的決定才是最明智的。如果當時我直接判處湊崎紗夏死刑的話,很有可能直到看著她上刑台的那一刻我也不會對她有半點憐憫,更別說要拯救她了。

到底是基於良心還是愧疚心呢...反正我認為我需要做點什麼來彌補這個可憐的女人。

我大概是把她誹謗我的事情完全拋諸腦後了吧...現在我只想讓這女人身上的傷趕快好起來,那些傷痕看著真的有礙審美。

雖然仍舊好看,但也實在讓人心疼。

見我沒再說話,湊崎紗夏好奇地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抬眸和她對視,但她馬上又轉回去。

視線接觸到湊崎紗夏以後,我把動作放得更加輕柔,湊崎紗夏似是感覺到了我的變化,又一次扭過頭來看我。

“嗯?”

我疑惑著,但湊崎紗夏只是搖了搖頭,不回答。

她摞緊了被單,披散的黑髮下能夠隱約看見她泛紅的耳廓。

咦?不會吧...

這麼靈驗?

湊崎紗夏她該不會真的像你們所說的那樣...被稍微溫柔對待就傾倒了吧...

要是真的如此,那麼我就不該稱你們為智者,應該稱你們為尊敬的先知們!

都整理好了。

湊崎紗夏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我擦拭乾淨。我活動著雙手,稍微緩解指頭的疲累。

為了盡可能地在湊崎紗夏心中重新建立起我良好的形象,我把被子貼心地蓋好在湊崎紗夏身上,吩咐守在門外的孫彩瑛去找一套乾淨的衣物來。

雖然我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產生這種照顧她的念頭,但我那漫不經心的動作,卻是讓湊崎紗夏看得發愣。

等一等,你們不覺得這情節莫名其妙的熟悉嗎?我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娜璉了呢?

 

然後湊崎紗夏這女人主動和我說話了。她看起來像是把話憋了很久的樣子...

“所以你真的和紫院的人有關係?”

嗯?這女人的語調是怎麼回事?聽起來為什麼那麼失望?

“這所謂的事實不是你說出來的嗎?剛才還跟我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又一次證實了女人的心難懂。自從林娜璉得到認證以後,我也費了好些時間才了解清楚她心底的想法。

要想了解湊崎紗夏這女人,又該花我多少時間?

“哼...紫院的人有什麼好?”

聲音聽上來是不高興的。

可是我和不和紫院的人有關係怎麼就影響到她了呢?這女人...怎麼好像比林娜璉更有慾望?

“你喜歡我嗎?會不會也在幻想著有一天要好好侍奉我?”

回想起初次遇見周子瑜時,她就是這麼說的。

如果紫院的人指的是周子瑜的話,我倒覺得很好啊...

那孩子一如始終的惹人疼愛,她要是趕快成年就好了,我迫不及待想要體會和她度過一晚的感覺...

哎!看我這精神!居然被你們這群智者渲染得只顧著想不正經的事情了!

“瘋了嗎?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湊崎紗夏的反應比我預料的要激動,像是怕自己的秘密被拆穿一樣的慌張。她還真是難得的女人,難得一點也不知道敬畏我的傻女人。

林娜璉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都不知道有多畏懼呢...

“你能為我做任何事,甚至是明知道自己只會白白犧牲也依然試著保護我嗎?”

這一點周子瑜就做得很好。

“你作為祭司,能力那麼強大又怎麼需要我保護?”

湊崎紗夏不肯正面回答,只是一直迴避我的視線。

哈!這種時候怎麼又突然認同我的能力和地位了?

“看吧!這就是你和我所喜歡的紫院女人之間的差異。”

我居高臨下地向湊崎紗夏炫耀著,可是湊崎紗夏萬分委屈地別過頭,似是獨自在認真思索著什麼。

她看了看我,然後又別過頭去,隔了好一段時間她才肯開口說話。

“...你真的喜歡紫院的人?”

她一時皺眉,一時又不滿意地咬緊下唇。

“當然。紫院出身的比你好多了...”

我挑了挑眉,故意這麼回答道。

果然,湊崎紗夏發狠瞪了我一眼。眼神裏全是對我的不滿...

“如果我說我也能做到呢?到時候你怎麼辦?”

這女人...難道是被我挑起了勝負欲?

“呃......我要稱讚你?”

不然還想我怎麼做啊...作為一個祭司,我有時候還是會很忙的,是真的那種“很忙”。

“不。到時候,你要給我比紫院的人更多的喜歡。”

湊崎紗夏盯著我,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這又是在說什麼話啊...

 

二十四、

孫彩瑛禮貌地敲了門,把湊崎紗夏更換的衣服交到我手上,然後我打發她去西閣書庫找出更多有關七宗罪或者永生咒的東西。

在我的注視下,湊崎紗夏氣定神閒的換好了衣服。畢竟我連她身上的傷口都好好看過了,她在我面前換衣服也顯得平常而且合理。

“你什麼時候開始對我的喜歡有興趣了?剛才不是還對我很不滿的嗎?”

我把手抱在胸前,背靠在墻壁看著湊崎紗夏。

她正細心地梳理著自己黑色的長髮,或許是因為傷口阻礙了活動的緣故,湊崎紗夏的動作看起來顯得有點笨拙。

“沒什麼,我只是要證明我比你身邊的那些女人們好得多了。”

居然還擺出那麼高傲的表情,她以為她是誰?女王?首領?

不好意思,這個城鎮最能夠高傲的人就只有祭司,就只有我。

“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喜歡我,現在看來還真的是這樣呢...”

不然還有比吃醋更好的理由來解釋湊崎紗夏要故意散播謠言的原因嗎?

反正我是想不到別的了。

我取笑著湊崎紗夏,可是她卻突然臉色一沉,垂下眼眸認真地盯著某處看,像是在思量著什麼。

她難以啟齒的模樣讓我終於意識到,她接下來可能是要說出自己的真心話了。

“是因為羨慕...”

她是這樣對我說的。

“喜不喜歡我不在乎,但那天看著你救走紫院的拍賣品時,我就是覺得很羨慕。”

她漸漸朝我走近,穿上了絲裙的她隱藏了身體的美好,但透過衣服上展示出來的線條,還是充分能夠聯想到她內裡的優美。

“我就是在想...既然她那種處境也能夠得到祭司的眷顧,那麼我呢?難道我不應該比她獲得更多嗎?”

我想湊崎紗夏說著的話是合理的,不過合不合理這點我還是交由智者們判斷好了,就憑我現在的思緒,我根本無法作出理智的決定...因為湊崎紗夏正向著我越走越近,甚至是貼近。

她的眼睛就有如蛇髪美杜莎的雙瞳,多看一眼也足以被攝走魂魄。

我墜入了她深邃的瞳孔之中,除了接受被她漂亮的眼神所石化以外,其他一切都無能為力。

“回答我啊...你不是無所不能的祭司嗎?”

她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的傷感,這才讓我回過神來。

智者們,我想你們是說錯了。現在看來,為之傾倒的人並不是湊崎紗夏,而是我。

“那我希望你不會浪費掉這份比別人更多的喜歡。”

我告訴她,然後看著這個女人在我眼前露出了美好的笑容。

我輕輕拉過湊崎紗夏的手,把她圈進懷裡。湊崎紗夏給我的感覺,和林娜璉的完全不一樣。

只不過,很可恥地......

我兩者都喜歡。

 

——俞定延忙碌中——

 

裁決湊崎紗夏的事情我讓孫彩瑛低調地過渡,然後又接手處理掉好幾宗裁決,方便借此掩蓋湊崎紗夏對聖堂不敬的罪名。

聖堂裡除了我、周子瑜、媽媽們和經常從酒莊過來的林娜璉以外,下司僕人甚至是園丁之類的也有不少。

畢竟人多口雜,要是這麼快就讓湊崎紗夏在聖堂裏張揚地活動,恐怕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城鎮各處,然後又會到處有人討論我。

更重要的是,會很快就被媽媽們知道我留著一個罪人在聖堂。

所以平常我就讓湊崎紗夏留在我的房間裡,至少現在我成為正式祭司,我的房間變成唯一一個媽媽們不能任意進來的地方。

對於我的房間裡多了一個女人同住的事情,周子瑜表面上沒有反對,但總是暗地裡和湊崎紗夏做著氣勢鬥爭。

周子瑜每到了晚上就抱著枕頭跑來我的房間說她自己一個人睡不著,然後湊崎紗夏半夜就會用盡各種姿勢把周子瑜從我身邊擠開。

至於林娜璉呢...她倒是很平淡地接受了湊崎紗夏的出現。

相比起周子瑜,林娜璉和湊崎紗夏的相處顯得比較和平。林娜璉會和湊崎紗夏討論珠寶鑽石等等,湊崎紗夏對那些沒什麼興趣,倒是經常向林娜璉問起有關我的過去的問題。

下司孫彩瑛還是很盡責的完成著我交代給她的每一項任務。有這個聰明的孩子協助我,那些沈悶的正經事就更快完成了。

她是個很出色的下司。

 

托孫彩瑛的福,我得到了更多有關永生咒的線索。

根據孫彩瑛調查得來的情報,上一任祭司在修煉永生能力的過程之中,把自己也認證成了七宗罪的載體之一。

當他以祭司同時作為載體的身分去接觸已完整的永生咒,也就等同是冒犯了唯獨只有祭司才能擁有的永生能力。

所以在一瞬間就受到懲罰,被燒成了骨灰。

這是第一條線索。

另外一件值得震驚的事情,就是——我似乎找到了第三個載體了。

如果我的直覺沒有出錯,那麼湊崎紗夏或許就是七宗罪之中,嫉妒的代表載體。

這是我從她和周子瑜還有林娜璉之間相處的時候看出來的,湊崎紗夏口中所說的羨慕,其實早已超越了原本羨慕該有的程度。

她和林娜璉不同,娜璉只集中那些屬於自己的物質,紗夏卻是時刻關注著別人所得到的非物質的東西。有時候就連孫彩瑛站在我身旁,紗夏也會覺得不滿...

那麼我又該怎麼讓紗夏得到成為七宗罪載體的認證呢?

難道真的只有殺掉教團首領這個方法了嗎?

即使如此,我還是不能停下腳步。我必須得到永生,而且我有自信能夠做得到。我可不希望以後在城鎮的歷史裡把我描寫成“和過去所有祭司一樣無能,無法得到永生能力的低等祭司”。

相信我,我這一生一直都在為獲得永生能力而努力著,如果因為前人的失敗就懼怕死亡,那麼我坐上這個城鎮最高的位置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更何況,霏媽媽也說過了,教團首領存在的意義除了保護祭司,就是驗證七宗罪的載體。

那麼,要是她們真的因此死去,也是應該的吧?

哦...對不起,我好像把話題說得太嚴肅了。

 

智者們,我們很久沒有像今天一樣平靜地聊天了吧?

這又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和你們通訊的情境...還記得嗎?那時候我才八歲,而現在我已經成年了!哈哈!從小屁孩被你們輔助成色祭司了...

接下來,我們來聊什麼呢?我最敬愛的智者們?

“你在發什麼呆呢?”

哦...抱歉,我想我們之間真摯的談話得推遲一些了。是的,我就是個見色忘友的壞傢伙。

“沒什麼。”

我回過神來,朝湊崎紗夏笑道。

“在想著周子瑜?”

湊崎紗夏走近來擺弄我的衣領,她的眼神仍舊那麼誘人,撩撥著我的心臟。

癢癢的。

“想她,也有想你。”

我總不能對湊崎紗夏說我在想著一幫未來世界的智者們吧...

“那麼你想著誰的時候更專心一點?”

湊崎紗夏期待著我的答案,她眨了眨眼,未知的感覺又一次搔上心頭,讓我在和她對視的時候總是想要發生點什麼...

“如果那個答案是你呢?”

我蹭著湊崎紗夏的鼻尖,聽見她明亮悅耳的笑聲。

“嘻嘻!不要了,好癢。”

她把雙手抵在我身前,我抱著她,稍微拉開了距離。

“定延...”

她的臉微微泛紅,輕捏著我的衣衫呼喚道。

我沈醉在湊崎紗夏的聲音之中,竟然忘了回答。

“我想要...更多的喜歡。愛我,好不好?”

這是我聽過最誘人的邀請......

 

咯!咯!

真掃興...這個時候到底是誰來敲門?

“祭司大人,惠琳首領正要過來找你。”

孫彩瑛還真是言簡意賅!

沒有時間解釋了!惠琳媽媽正在來的路上,智者們!現在我該怎麼辦?

A)找個地方把紗夏藏起來,畢竟她之前曾對教團不敬。

B)若無其事地讓惠琳進來,好好解釋,替紗夏去掉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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