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啊筒

（八）

“你要告訴我的重要事情，就是你這色情小故事？”

俞定延抽搐著眼角，臉上寫滿了嫌棄的意思。

那杯濃縮咖啡她早已喝完，甚至連殘留在口腔中的那份濃香也早已吞嚥殆盡。即使這樣，孫彩瑛還是沒有說完她的故事。

俞定延覺得，用發毒誓來換取這種甚至評為水平以下的色情故事實在太不划算，自己也真是蠢得透徹。

“不，你聽我說......”

然而孫彩瑛的雙眸炯炯有神，仿佛是在告訴俞定延：真正的故事現在才正要開展。

真是的......那麼前面那些冗長的鋪墊到底有什麼用？

“你最好現在就跟我說重點，不然我絕對會把你這小故事傳出去！”

俞定延咬牙切齒地警告道。她在咖啡廳裡坐了整整一個小時，腿也翹得早已發麻，這個孫彩瑛卻還是在畏首畏尾的。俞定延掏出錢包，把一張一萬圜放在桌上，又用杯墊的一角壓好。她已經準備好隨時憤然地離開了。

明白到俞定延這番舉動的含義以後，孫彩瑛唯有迫使自己講述下去，希望接下來的內容能夠挽留俞定延的存在。

“我以為我們會成為和所有平凡人一樣的情侶，於是我追求與她之間更加深入的了解，然而我卻感覺到......南她有事情瞞著我。”

孫彩瑛咬緊下唇，用力得甚至讓下巴有些顫抖。俞定延怕她真的會把自己的下唇咬下來，連忙伸出手敲敲孫彩瑛眼前的桌面，試著拉回孫彩瑛的注意力。

所以自己從一開始就在猜那個名井南是不是出軌了，孫彩瑛這傢伙還死不承認。

“直到那晚，我就如所有共處的晚上同樣地深吻過她，和她做過那件事以後，半夜我又醒了過來。朦朧之中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我又確實看得很清楚，她本該青春無暇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皺紋！真的！我是說......她變得很老，老得像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俞定延從孫彩瑛說話的聲音之中能夠感受得到那份深沉的恐懼， 孫彩瑛整個人都在因為回想過去而發抖。藏在牛仔外套下的雙手，正在焦慮地反復攪動著。

“太誇張了吧？那絕對就是你看錯。”

即便看見孫彩瑛的反應是如此，俞定延還是不相信。

一夜之間變老？那是電影裡才會發生的情節。孫彩瑛的故事，趕得上國際年度大電影了。

“我曾經也這麼認為。那時我想是因為太黑了，所以才會出現錯覺。但到早上再醒來的時候，南她卻早已不在我身邊。她就像是早有料到我會在醒來以後對她抱有許多疑問，於是她從我房間的門縫給我塞了一張紙條......她要我永遠也別去找她。”

“這麼突然？那你怎麼辦？”

“我還沒讀完紙條就已經猛地打開房門，我以為這樣做至少可以讓我看見她試圖逃走的背影，然而走道上除了我，一個人也沒有。我又來到她的房門前，哀求她和我對話，可是不論我如何緊貼著那扇門，門後的空間都沒有給我半點回應。”

“真該死......”

俞定延聽得投入，不自覺便咒罵出聲。孫彩瑛卻不高興了，拉下原本尚算不錯的臉色，那雙眼眸黯淡成俞定延從沒見過的陰沉樣子。

“你不能這樣說她。”

孫彩瑛嚴肅地告訴俞定延，看上去就是一隻不分青紅皂白奮力護主的狼狗。

俞定延聳聳肩，顯得不怎麼有誠意地吐出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