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來看看...五位智者中有三位都選擇了要我殺...殺掉牠!
真的?智者們,確定?
哦...抱歉。我不是要挑戰你的智慧,而是因為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我還是會遵守我們之間訂立的規則,意見有分歧的時候便以小數服從多數的方式解決。即使我現在內心非常不安,我依然願意相信你們。
在我恐懼的同時,我發現了這個羊皮紙更加厲害的地方!
雖然我即將要面對我的獵殺課,但我很想和你分享這件神奇的事情。那就是,這張羊皮紙竟然能夠讀懂我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我發現現在就算我不用羽毛筆來書寫,羊皮紙上也還是會一字一句地出現我所想的句子。
這樣我就可以趕在譽恩媽媽發現它之前將它收進我的衣服裡,現在它緊貼著我的肚皮,我保證它一定不會掉出來,即使我被倒吊起來也絕對不會!
這羊皮紙能夠傳遞文字訊息,不知道能不能夠傳遞觸感?如果可以的話,那麼智者你現在和我通訊的工具上一定也散發出我肚皮上的溫暖感。
我忘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你在這裡啊...快!出來。”
譽恩媽媽推開閣樓的那扇小門,低頭看著我,還對我招了招手。
譽恩媽媽是七位媽媽中最容易生氣發怒的媽媽,也意味着我最不能夠惹她難過。我只能是點點頭,跟著她又一次來到了聖堂後方的大花園裡。
阿爾法,也就是那條狗,正蹲坐在水池的前方。
牠看見我的時候果然還是飛快地晃動牠的尾巴,屁股一顫一顫的,似乎只要我一對牠招手牠就會毫不猶豫地朝我跑來,撲到我腿上。可是牠因為譽恩媽媽的指令而不能任意移動,只能一直蹲坐在那裡不斷地尖聲鳴叫,希望得到我的注意。
“定延,就是現在,殺掉牠!”
譽恩媽媽把藏在紅袍裏的匕首抽出來,交到我顫抖得不像話的小手上。
她把握着刀柄的我推向前,我踉蹌地向着阿爾法走去。
可憐的生命,牠怎樣也不會想到自己即將面臨怎麼樣的命運!
牠還以為我是要帶牠出去遊玩而越發興奮的搖動尾巴,阿爾法按捺不住喜悅,違抗譽恩媽媽的指令站了起來。
不!阿爾法不能違抗媽媽的旨意,即使牠只是一條狗。這一下,牠必死無疑了!
「但我想,讓阿爾法死在我的手上總比讓牠死在絞刑台來得有價值一點?至少牠是為了成全我而死的,這死因聽起來要比違抗旨令光榮得多。
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譽恩媽媽的認同呢?媽媽瞪着我,我多猶豫一秒她就越是憤怒。
我覺得她的脾氣或許需要改一改,對嗎?
“快點!”
譽恩媽媽對我吼道,她看起來不是普通的生氣。
“殺死牠!你連這種卑微的小生命也下不了手,以後如何控制城鎮裡的人民!”
對,現在我真的該動手殺死阿爾法了。」
「“快點!殺死牠!”
譽恩媽媽對我吼道,她看起來很生氣。
“媽媽...我做不...我做不到。那是阿爾法...我...我下不了手!”
我哭著,把那張沾滿眼淚鼻涕的臉朝向譽恩媽媽。
我的小手因為恐懼而發涼,卻一直在手心冒出冷汗,我甚至還不小心打滑,讓匕首從我的雙手中掉落到地上。
匕首發出哐噹的響聲同時,譽恩媽媽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我就這麼摔倒在地上...
“懦弱!我對你太失望了!”
譽恩媽媽彎腰撿起了匕首,她瞪圓了那雙大眼睛,把我從地上扯了起來,重新把匕首塞到我的手中,緊緊抓著我的手然後把我推到阿爾法身邊。
我極力掙扎著,可是一個八歲的小孩要如何比得上成年女人的力氣?
不...我不想讓阿爾法死!不要!」
阿爾法的嘴巴被捏起,露出了下顎那長滿棕色短毛的脖子。一剎那間,我看著匕首割開了阿爾法的咽喉。
我覺得我不再清楚自己的行為了...我不知道我此刻究竟在做什麼。
悲傷溢滿了我的胸口,讓我覺得無從釋放。
阿爾法...是我親手殺了唯一的玩伴,是我親手所殺的第一條生命!
血液沿著阿爾法咽喉上的橫痕噴湧出來,牠倒在地上,噴著短促的氣聲,四條腿無力地在我眼前劃動。
阿爾法看著我,而我卻不敢去看牠。
“做吧!孩子...學懂獵殺的你才能成為偉大的祭司。”
譽恩媽媽從後抱著我,在我耳邊溫柔地哄著我。
媽媽伸出指尖,劃在阿爾法不斷起伏的肚皮上,她托起我的手臂,刀尖更加接近阿爾法的皮毛了。
阿爾法的身軀抽動了一下,發出了沒有聲音的吠叫。
“啊!!!”
我大叫著,忍住淚水咬緊了嘴唇,一手壓住阿爾法的頭部,然後把匕首捅到牠的肚皮中。
用力一拉,被剖開的兩片皮毛之中溢出了阿爾法的內臟,一大坨青紫色的腸子綑綁著肝膽臟,從那越擴越大的縫隙中流了出來。
我不敢再看了,因為阿爾法的四肢僵在了半空,流出了淚水的眼睛依舊在看著我...
“好孩子。”
然而我卻得到了媽媽的讚賞。
不行了,我覺得我需要離開這個場地,我現在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我已經不能再繼續任何事情了。
媽媽心情似乎不錯,看來她很滿意我的表現,但我還是不能擺脫殺掉阿爾法對我的衝擊。
我請求媽媽讓我回閣樓休息,她欣喜的應允了。
智者,我所做的...真的是對的嗎?
A)別想太多了,忘掉阿爾法然後好好休息吧!
B)你做得很好,繼續保持下去,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為祭司!
——
當時結果:B